《雨中的猫》(索书号:I712 / 4)
“你捉到那只猫了吗?”他放下书,问道。 “它不见了。” “不知道它会跑到哪里去。”他说,他不看书了,好让眼睛休息一下。 她在床上坐了下来。 “我很想要它,”她说,“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想要它。我想要那只可怜的小猫。做一只雨中的可怜小猫,可一点都不有趣儿。” 乔治又在看书了。 她走过去,坐在梳妆台的镜子前面,用化妆镜照着,看着自己。她端详着自己的侧影,先是这一面,接着是那一面。然后,她又细细看了看自己的脑后和脖颈。 “要是我把头发留长,你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吗?”她问道,又看着自己的侧影。 乔治抬起头来,看到了她的后颈,她的后颈,她的后颈头发剪得很短,像个男孩一样。 “我喜欢现在这个样子。” “我可烦死了这个,”她说,“看起来像个男孩让我烦透啦。” 乔治在床上换了个姿势。自从她开始说话,他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她。 “你看上去真是漂亮极了。”他说。 她把镜子放在梳妆台上,走到窗边,往外看去。天色渐渐黑下来了。 “我想把头发往后扎,扎得又紧又滑溜,在后脑勺上团一个我能摸到的大结儿,”她说,“我想要只小猫坐在我的膝上,我抚摸它的时候,它就会高兴得呜呜直叫。” “是吗?”乔治在床上说。 “我要用自己的银制餐具吃饭,我还要点蜡烛。我要现在就是春天,我要在外面对着镜子梳头,我想要只小猫,我还要新衣服。” “噢,别再说了,找点什么看看吧。”乔治说。他又在看书了。 他妻子正望着窗外。此时天色完全黑了,雨点仍在打着那些棕榈树。 “总之,我想要只猫,”她说,“我想要只猫。就算我不能留长发,也没有什么开心的东西,我总可以有只猫吧。” 乔治没有听她说。他正在看他的书。他妻子望着窗外,广场上的路灯已经亮了。 有人敲了敲门。 “Avanti。”乔治说。他从书上抬起头来。 门口站着那名女仆。她紧紧地抱着一只巨大的花斑猫,猫顶着她的身子垂悬着。 “打扰了,”她说,“老板让我把这只猫带来给夫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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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 摘自海明威——《重压下的优雅:海明威中短篇小说精选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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